【TSN】Sean Parker的大宝贝养成生活( SE,失忆心智退化梗,更9)

狐说:

9

心理治疗的过程并不顺利,当然Sean也从没觉得这会是件简单的事——不,他才不会天真到以为他带着Eduardo去见那么一次心理医生,也许,两次,然后,呯地一下,Eduardo的记忆就会像是打开的香槟那样从他脑子里的天知道哪个角落喷涌而出,尽管电视电影里总这么演,但现实可没这么戏剧性——好吧,他承认他们的相遇还是蛮戏剧化的。

现在的情况是他每周都要带Eduardo去见一次心理医生——算上今天已经是第五次了,但Eduardo的情况却没有丝毫的起色——他仍旧什么也不记得,也依然像个只有4岁的孩子似的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他变得更黏Sean了,这让Sean有种挫败与得意兼而有之的微妙感觉。

但是从效率的角度来说,Sean几乎都开始怀疑这位颇受到白胡子老教授推崇的心理医师是不是名不符实了,尽管他也认同这位兼具了温柔与严谨两大特质,漂亮又成熟——虽然比Sean一贯的口味稍稍年长了那么一点点,但偶尔他也不介意换换口味——的女医师还是极富魅力的。如果换到别的情境下认识,他可能会大把抛洒荷尔蒙,力图把这么一位个性美人给拐上床,而不是在这里质疑她的业务能力。

但对方却表示,这几次的诊疗并不如Sean以为的那么徒劳无功。

“虽然你给我的故事并不全部是真实的,比如你们的身份和关系。”女医师严肃地指出道,而Sean只是对此毫无歉意地耸了耸肩——他当然不会把所有的实话都告诉一个陌生人,哪怕那是一位医生也不行。

他的态度引来了医师一个颇不赞同的瞪眼:“Peter Parker和Wade Wilson?说真的,就不能编得认真一点吗?”

Sean朝她摊摊手——干嘛?除了身份,其他的东西他可没乱编,他给出的信息已经够多了,如果她足够聪明去解读一下的话。

“不过我还是从中得到了一些非常重要的线索。”女医师又赏了他一个白眼,但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看来她还不是完全徒具虚名的嘛,转而朝着正坐在咖啡桌边画画的Eduardo微微示意了一下:“他不信任我,并且对我有抵触情绪,这是治疗的障碍之一,但同时也给了我一些治疗方向上的想法。”

Sean发现她这种客观冷静平铺直述的语调不仅有种职业特性,还让他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过,更令Sean玩味的是她的用词。

抵触情绪?

Sean眯起眼望着正拿着彩色铅笔随手涂鸦的Eduardo——他似乎一直在留意着他们这边的谈话,一看到Sean望向他,就立刻抬头对他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但那笑容里没有了平时的那种甜蜜天真,而是带着点惴惴不安的讨好。Sean可不喜欢他这么笑,而且他也确实注意到了,每回来这里时,Eduardo的表现都不大自然,似乎对呆在这里感到非常不安,这种不安甚至比Sean带他去医院时更甚。这也正是Sean在考虑换医生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么,就像他刚才说过的,他之前确实有那么点质疑这位的业务水平。因为在Sean看来,除了第一次她试着和Eduardo说话,并在询问了几个问题却没有得到任何响应之后,她就放弃了和Eduardo沟通,扔了盒画笔和一本画本给Eduardo,告诉他可以想画什么就画什么,也可以把想说的话写出来或者画出来,然后就将谈话的目标转向了Sean。

拜托!又不是他需要看心理医生!

现在看来,事情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Sean有些心不在焉地回了Eduardo一个点头,看到Eduardo闷闷地低下头继续他的涂鸦后,便把注意力转回医生身上,却发现女医师正盯着他们这一来一去的互动。Sean转转眼珠,手指轻敲着桌面:“所以,你有方案了?”

“也许。”

这个答案可太过模棱两可了。

Sean挑起眉毛看着医师,而对方只是示意他跟她去隔壁的办公室。

放在从前,Sean大概会为此吹一声口哨,调几句情,没准还指望着能来上一发什么的,不过现在他只是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倒是Eduardo看到他们要离开这个房间,立刻跟着站了起来。

“嘿,宝贝,在这等一会儿,我们很快就回来的。”医师的表情和声音都非常温柔可亲,不过语气却非常坚决。Sean注意到她完全没有使用询问意见的句式和词汇。

Sean也很不喜欢Eduardo此刻脸上露出的惴惴表情,他走过去摸摸他不安地忽闪着的眼睛,又亲亲他的额角,安慰道:“乖乖等在这,我们很快就能回家了。”

虽然满脸的不情愿,但Eduardo还是咬着嘴唇乖巧地点点头,回到刚才的位子里,却再也没有心思继续他的涂鸦了,只是一径托着腮帮,眼巴巴地看着门口。

Sean有点无奈又有点好笑地摇摇头,跟着女医师去了隔壁。

“所以?方案?”办公室门一关上,Sean就直截了当地问道——说真的,他现在还真不怎么放心Eduardo离开他的视线太久呢!这种心态有点奇怪,尤其是发生在他Sean Parker身上的时候。也许他真的需要看医生了?

“你关心他,”医师从文件柜里取下一本档案,一面抽出其中的几张纸,一面用研究的眼神盯着他,“但是你们之前的关系并没有这么好。”

“哪个公式推导出的结论?”Sean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他可不记得自己有告诉过医生任何关于他和Eduardo以前关系的情况。

“看图说话而已。”女医师耸耸肩——Sean觉得这个动作也挺眼熟的,不过他暂时想不起来。她把那几张纸递给Sean:“这是我让你的小蜘蛛男孩画的他做过的那些梦。我猜你比我更容易看懂他画的是什么。”

Sean接过来看了看——都是些涂鸦,小孩子画的那种,极其简单甚至是简陋的线条,圆脑袋下支着几根横横竖竖线条的火柴人,但表达的情景却如此鲜明直白。

其中一张用黑色的笔画满了雨滴,一个小火柴人在大雨滂沱中奔跑,身后是一扇关着的门。

另一张上近一半的页面被黑色的涂墨所占据着,一个头上堆着蓬乱卷发的火柴人把另一个推下了墨团——所以Sean猜黑色代表泥沼或者深渊之类的意思,而他们旁边还有另外三个火柴人在围观,两个面无表情,另一个则在拍手大笑。

还有一张,小火柴人头上淌着血,蜷着身体躲在窄小巷子尽头的一个箱子后面,周围到处都是被丢弃的砖块、石头、破碎的娃娃之类的垃圾,而巷子唯一的出口处堵着一群看不见脸的火柴人,头上堆了很多对话框,墨色浓重却空无一字。

恐惧、痛苦、无助、迷茫、还有悲伤,种种情绪跃然纸上,简直可以说是扑面而来。

Sean从来不知道,火柴人的涂鸦也可以这么震动人心。

所有的画里只有最后一张没有那么沉重压抑。画纸上用彩色笔涂画着红红的太阳白白的云朵,阳光照耀着玻璃球里的两个火柴人,一个在睡觉,旁边守着的另一个顶着一头打着小卷的头发,两个小火柴人脸上代表嘴巴的线条都是向上弯起着的。

Sean特地仔细比较了一下,这张上的卷毛火柴人和那张在墨团边上拍手大笑的那个画得几乎一模一样,但笑起来的感觉却完全不同。他可从来不知道小白痴一样的Eduardo还有这样的表达天赋。

“玻璃球是什么意思?”Sean来回端详了一会儿后问道。

“玻璃是看上去很美好,却极其脆弱易碎的东西,这代表着他的潜意识认为现在的一切并不会持久,总有一天会被什么东西打破。这也说明现在维系你们之间的关系其实很薄弱。还有那两个画得一样但感觉上完全不一样的卷毛火柴人,我想那应该是以前的你和现在的你,所以我推断你们之前的关系并不怎么好,或者说,在潜意识里他并不相信你会对他这么好。”女医师给出了解释,而Sean不得不承认,这可确实是挺有两把刷子的。

他再次低头看了会儿那几张画,慢慢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我们之前的关系,嗯,确实是不怎么好,或者应该说是挺恶劣的。”他停了停,歪着脑袋若有所思地看着墙壁——那一边,是Eduardo在等着他的地方——然后继续说下去,“我捡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他自己也不记得我,不记得那些厌恶还有交恶。他看着我笑起来的样子像只小奶猫,天真又柔软,所以我就头脑一热——哦,大概还有点喝高了——决定把他带回去。一开始,那就真的是一点好玩和好奇而已,兴许还抱着点等着看他清醒过来后窘样的幸灾乐祸。”

“但你并没有把他送走,在发现他可能一辈子都清醒不过来的情况下。”

Sean朝着女医师笑着摇摇头:“别把我想得太高尚,女士。我可是确实想过要把他送走的。你该看得出来,我可不是什么圣父,更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但是,你真该看看我给他喂饭时他的样子,还有他对我笑起来的样子,我是说,不是刚才那种笑。他看着我的时候那么专注认真,眼睛漂亮得不像话,而里面满满的全是信任和依赖,好像没我他就不能活了,好像我是他什么最喜欢最重要的存在似的。你得知道,还从来没有人这么看着我过,而他更不可能这么看着我,老实说,我都不认为他这样看过任何人,哪怕是M……哪怕是那个从前对他很重要的人。所以我把他留下来,照顾他,宠着他……”

“优越感,虚荣心,还有独占心。”女医师截口道,板着脸,神情严肃,“因为他现在是你一个人的,他只看着你。这也是他为什么排斥我的原因之一。他很害怕有人来打碎那层玻璃罩子,他害怕你因为别人抛弃他,也许有人曾做过类似的事,我猜?不过我觉得他对我的排斥还有另一层原因,而我还在找。”

“真敏锐。”Sean赞赏地点点头——好吧,那个白胡子老头确实没有推荐错人。

“但这些并不是全部。我刚才说了,你关心他,那是真正的关心。我看得出来。你带他去做检查,带他来治疗,甚至比我这个专业医生都更懂得怎样安抚他的情绪。你把他照顾得很好,Wilson,或者随便什么名字的先生,你对他的感觉或者我们直接点说,你对他的感情已经和一开始不一样了。但是你也应该知道,自己养着的并不是只路边的无家可归的流浪猫狗。而他需要你,不仅仅是你简单的照顾和宠爱。”

Sean歪歪头,做了个“请”的手势:“愿闻其详。”

“所以,现在的关键在于,你是不是真的想治好他。”

哇哦!

Sean这次是真的想吹口哨了——这可真是……直切要害!一针见血!所以,这真的不是在对他之前的质疑进行打击报复吗?

还有,他现在终于想起来这位医师让他觉得像谁了。

“有人说过你像Mark Zuckerberg吗——Facebook的那个暴君?”Sean眨眨眼睛。

女医师愣了愣,平铺直述地回答:“他是我弟弟。我结婚前姓Zuckerberg。”

OO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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